朱姓女孩起名洋气的(朱姓女孩起名2022年)

这时刘永刚问:“这张大将军最后是咋死的?”雷洪魁很不满地摇头说:“什么死不死的,张大将军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他是不会死的,最后又被召回天上去了。你们知道以前这祠堂上的牌匾上写的是什么吗?告诉你们,是——神武大将军真通三太子张公巡之祠,这神武大将军就是说他的武功可以和神仙相比,天下无敌,真通三太子就是说他在人间的功劳太大,被玉皇大帝召回天上,以后做了玉皇和王母娘娘的三太子,就是第三个儿子。”刘永刚又问:“只听说王——王母娘娘有——七个闺女,没有听——听说她有儿子。”雷洪魁哈哈一笑说:“你们懂个屁,这神仙都是不生小孩的,他们的孩子都是从人间召上去的,这王母娘娘的七个闺女也都不是她生的,都是凡间的女孩召上去养大的,这张大将军本来就是神仙下凡,在凡间又立了大功,召回天上以后自然要官升三级,做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三儿子。”刘永刚还是不服气地结着舌头问:“那——那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的——大儿子和二儿子是谁?”雷洪魁愣了一下,大手一挥说:“这我哪里知道,你得去问玉皇大帝去。”他这话一下子把我们给逗乐了。

这时方金才的父亲从自己家里出来,见了这阵势就对雷洪魁说:“你老弟又在给小孩子胡扯了。”雷洪魁哈哈笑了一下说:“闲着没事,逗孩子们开心。”方金才的父亲脸色通红,满脸胡茬,总是很阴沉的样子,他低沉着声音对方金才说:“回去给你姐烧锅去。”方金才就站起来往家里去,他人很瘦,走起来有些打飘。

雷洪魁的女儿也从房子里出来,走到父亲跟前小声说:“俺娘说药吃完了。”雷洪魁嗯了一声就往腰里掏钱。

张世龙赶着毛驴平板车回来了。张晓同一见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起来就往家里走,张世龙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拉着架子车跟上去,抬腿就是一脚,张晓同被一下子踹倒在墙根,一声也没有吭。我们也没有看见张晓同的脸。雷洪魁将钱交给女儿,很不满地对张世龙说:“小孩子又没有惹你,你踢他干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无缘无故地打小孩,可你就是记不住。”

张世龙也不理雷洪魁,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见到这情景,我也很觉得张晓同可怜,可我们也不敢去拉他,任由他自己慢慢地爬起来,也没有回头看我们,很麻木地走回家里,接着就是张世龙的怒骂。雷洪魁叹了一口气,向我们一挥手说:“都回吧,下次再给你们讲。”

早听陈利军等人说张晓同经常被他父亲打,他的那副傻样子就是被父亲打的。张晓同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他的父亲为何老是打他没有人说得清,雷洪魁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没有上学,听说在跟人一块儿杀狗,二儿子好像和三哥是同学,他这两个儿子我都见过,都没有雷洪魁高大威武。

深夜,我又做梦了,自然还是那三个人。那个和雷洪魁一样长相的自然是雷万春了,他们雷家的老祖先,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张牙舞爪地要吃我。那个一直看不清脸的大个子就是南霁云了。不用问,那个在中间的,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人,就是什么神武大将军,什么真通三太子张什么公什么巡了,细想一下,这人满脸的胡子又脏又乱,说话还口齿不清,就是那个盛良说话也比他清楚,尽管眼睛很亮,可也年纪一大把了,说他是神武大将军很会打仗,不可信。说他是真通三太子,玉皇大帝的三儿子,更不可信,这玉皇大帝的三儿子怎么说也是个细皮嫩肉的漂亮小伙儿,哪里会是这副样子!

秋忙假是在这次分班之前放的,和去年一样,也是十天,放假的时候,我还是跟着母亲下地干活。去拾稻穗,去拾黄豆,去挖红薯,然后帮着舅舅往家里拉稻谷拉红薯,还帮母亲削红薯片。我家的红薯窖还在老地方,就是小学东边的寨沟边,那个陈老四一家南边不远的地方,站在我家后院隔着沟可以看得很清。这小学操场东边的一大块空地,原来是各家的菜园,现在也没人管了,那里垛了很多家麦秸垛。我家的麦秸垛也在那里,地方很大,也不影响学校上课。有时一些大年纪的女孩子会围在麦秸垛根上说笑,我经常见到三哥的几个女同学坐在那里,其中有辛小飞的二姐辛小云,这人细高个,真的很漂亮。还有祠堂东侧一家姓朱的女孩,南街口陈少英对门的董家的女孩,医院东边凤抬头的一家姓周的女孩,反正有七八个,有吃商品粮的,有农村的。吃商品粮的就白净一些,漂亮一些;农村的就黑瘦一些,从穿着上也能分得很清。三哥他们一些男生常称她们为八大美女,十大美女,也没有个准数。

整个冬天,都是我从地窖的洞口钻进钻出,因为我很瘦,踩不坏红薯,我钻进去时,母亲会叮咛我,看着有没有烂红薯,有烂的就把那一片全拿出来,我就借着洞口的光在里面翻找,找到烂的,就将那片全部拿出来,母亲在洞口接着。等我爬出来,再将洞口用土坯封上,然后跟母亲抬着红薯筐从小学中学绕一大圈回家。

母亲生活很节俭,烂的红薯她会用刀削一下再上锅烀着吃,因为削得不干净,那烂红薯吃起来还有些苦。当时我家除了几只鸡也没有养猪,这些东西只能吃到我们肚子里。

和大哥一样逃过59 年那一劫的人并不多,在天马街可以很清楚地数个准数,他们也都到了结婚年龄了。去年中国发生的大事很多,周总,朱老总,毛主席相继去世,又是“大地震”“四人帮”,形势很紧张,结婚的人很少。今年的形势好了一些,结婚的人也就多了。天马街第一个结婚的,是我家后院的陈家的大儿子陈中杰,娶的是关帝庙北边的岗地上的女人。那女人个子很高,丹凤眼,有些高颧骨,也算是漂亮。我们两家虽然有矛盾,可我还是忍不住去看了热闹,后来被三哥叫回,母亲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也没有说什么。

第二个结婚的是大队书记王启良的儿子。王启良有五个闺女两个儿子,大儿子是讨别人的,小儿子也是讨别人的,五个闺女都是自己生的。这大儿子个子不高,长得也不好,脑袋像个茄子,背地里人都叫他茄子头,娶的是一队的会计方家的闺女。这王启良家的高墙大院,对我来说一直很神秘,也许这一天可以借他家办喜事的机会进去看看。可惜的是那一天我在上学,早上放学回来,我也顾不上吃饭,拔腿就往王启良家跑。

到了冬瓜南岸的土坡上,就要看见他家大门时,被迎面而来的刚强小伟等人迎了回来,他们说人家有人把守大门不让进,也不待客。永安城结婚办喜事有两种形式,一种是待客,一种是不待客。待客就是主家要备鸡鱼肉蛋,来贺喜的人要拿钱上礼,然后大吃大喝一顿。不待客就是自家亲人吃一顿也就罢了。当时的形式紧张,不待客的占大多数,这王启良是大队书记他就更要注意了。结婚这一天,他安排两个知心人在门口把守着,一般闲人小孩不让进,来贺喜的自然很多都被一一挡回,这些人回来的路上还在小声说笑:“什么新媳妇,旧媳妇还差不多。”另一个笑着说:“不用问,怪难见红。”又一个说:“你去问呀,明天你去问茄子头去。”哈……几个人笑着一团。又一个说:“她和方金榜也算是乱伦了吧!”另一个说:“都出五服了,那老方是乡下搬来的,和街上的方家没有关系。”又一个肯定地说:“都是姓方的,干了这丑事,就是乱伦。”

我本来是看喜事的,结果听到了见红和乱伦两个词。这结婚怎么会和见红乱伦混到了一块,一直到我上初中看了一本关于性的知识的书,方明白见红是什么意思,至于乱伦,一直到我长得很大也没有完全明白。

在这个世界上,有喜事也就有丧事,这喜事的日子人可以来定,但是丧事的日子人就不能定了,那是阎王爷定的,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你到五更。王启良这边的喜事刚过了一个月,大队长张志洪的老爹死了,喜事可以办得简单一些,丧事可不能简单,不然别人会骂你不孝的,他这么一个大人物,来吊纸的自然很多,这可不能把人往外撵。一连三日,张世山都没有来上学,出殡那一天正赶上星期天,我们正好可以看个热闹,送来的花圈很多,大概有十几个,张世山兄弟四个打不了,就让他们那一族的张家兄弟都来帮着打,从他门口往西跪了一大溜。持事的人忙进忙出,安排着必要的事项,满眼都是戴黑袖箍的人,我也寻机挤进院子里看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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