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年墨字取名寓意好吗(墨字取名寓意好吗儒雅大气的男孩名字)

转眼已进腊月,年就要来了。许是年龄原因,这些年对“过年”不但毫无期待,有时甚至莫名惶恐,毕竟“年”已不是记忆中的那个“年”了。

01.年已不同旧时样

如今过年似乎仅指腊月三十和正月初一两天,之前该上班的上班,该做生意的做生意。三十一到,年就来了。不光来的突兀,走的也匆忙,容不得人们慢慢品味,年就过去了。

过去一进腊月,就进入了过年的节奏。喝过腊八粥之后,每一日都有每一日的习俗安排,每一日都是过年的一部分,称猪肉、蒸馒头、扫屋子、磨豆腐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以上种种,平常日子也有,但一日挨着一日紧密排在一起,平常的也就不平常了,日常活动的紧密叠加,成就了过年时浓厚的仪式感,这种仪式感或许就是我们每个人心底无法言说的那种年味儿

古来习俗,过年都是要贴春联的。现在集市上五花八门,各种各样的春联琳琅满目,花花绿绿,但花花绿绿里满满的都是商业气息,远没有过去一张红纸,几行墨字显得有韵味。就如宋瓷,简约到极致,但意蕴无穷。

我们的祖辈、父辈及至更早的先人们,骨子里的年都与神紧密相连。不但有“上天言好事,回宫降吉祥”的灶王爷这类具有明确指向的神明祭拜,还有一些是没有明确指向但却发自心底的敬畏习俗。比如过年的时候大人小孩都要忌口。所谓忌口,就是不能再像往常一样随随便便说话,一些晦气、寓意不好的话,更是绝对不能说的。对于一些既成的“坏事儿”,也要用一些吉祥的话做出弥补。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盘子一个碗,要赶紧跟上一句“岁岁平安”,以此平息“打碗”事件可能会带来的不好影响。正月初一这天,不动笤帚、不动剪刀、不倒垃圾、不倒脏水……。如此种种,现在看来,似乎可笑。其实,在这种近乎迷信的虔诚里,让年具有了神秘感和庄重感。没有神秘感和庄重感的年是不足以让人感觉到特别的,这种神秘感和庄重感或许也是我们每个人心底无法言说的那种年味儿。

说到近乎迷信,不得不说上供。大年三十中午饭前和五更里的饺子煮熟后,都是要上供的。出屋门左手边,摆一几案,没有则用凳子替代。三十的大锅菜、馒头和五更里的饺子,出锅后盛上三碗,碗上摆好新筷子,然后一家人虔诚的轮流磕头。以前我不知道这是祭拜的哪位尊神,后来知道这个地方俗称天地堂,那自然就是祭拜天地了。除了天地,还要祭拜灶神,也就是俗称的灶王爷。锅台的侧方,同样摆上装满馒头菜或者饺子的碗筷,一家人同样的磕头。这样的仪式看似迷信,其实不如看成是一种对天地、对自然的敬畏和尊重。近年来,人们观念越来越新,所有的这些所谓的“迷信”和“繁文缛节”一概淡化省略了,但同时淡化的,是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浓浓的年味儿。

除了仪式感越来越淡化。天气似乎也在刻意淡化着年味儿。越来越暖和的天气,让年味儿大打折扣。“窗花映雪辞旧岁,喜鹊登梅迎新年”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拜年作为过年最重要的一项内容也在弱化。现在拜年几乎没有磕头的了,只不过是互相走走,喊上一句“拜年了”了事。近几年,随着社会文明程度提高,有些地方取消了拜年。但五更里一群群晚生后辈,流水席般到本家长辈屋子里、院子里,呼啦啦跪下一片,那种仪式感和家族认同感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替代不了的。

仪式感的消失,民俗活动的淡化,时间的压缩,在诸多因素的作用下,年味儿也被消磨的几乎殆尽。

02.年来年往已寻常

说起过年,那时候有一首颇为戏谑的民谣:大闺女戴花儿,小小子放炮,老婆子挽个缵儿,急的老头子红了眼。虽为戏谑,同时也说明过年对小孩大人来说,都是有点盼头儿和念想的。

那些年日子不好过,添置新衣服一般都得等到过年,尤其是对于小孩子,过年就是盼着穿上新衣服。而且穿新衣服也得等到初一起五更才能穿。头一天晚上找出来,放到炕上摆着,看着,仿佛穿件新衣服都得有个仪式似的。

过年的这些天,还能改善伙食。平时吃不到的白面,过年的时候是必须得吃的。还有猪肉,头过年,再不好过的人家儿也得称上一些,三十的大菜,初一的饺子,必须得是肉的。嘴馋的不只是小孩子,大人也一样,毕竟一年到头也难得吃回肉,肚子里的油水早被稀汤淡饭冲的寡净无比了。更何况,过年的时候,亲戚来了,还能炒上几个菜,喝上一盅酒呢。

小孩子们盼着过年不光是为了穿件新衣服,除了穿新衣服,吃好吃的,小小子爱放的炮仗,小闺女喜欢的头花,还有一些平时怎么都要不了来的东西,过年的时候都来了。所以刚一入冬,小孩子们就掰着手指头数着算着离过年还有多少天。

年集是现在上了岁数的人们心底一个挥之不去的情结,无论男人女人、无论大人小孩皆然。在商业不够发达的过去,村子里的小卖部,公社里的联社承担了老百姓日常生活的供给任务。一到过年,老百姓需求猛增,平时供应日常用品的小卖部和联社就显得捉襟见肘。于是赶年集就成了老百姓过年时候的一项重要活动。不只是年集上商品多,单单是年集的热闹气氛就足以让人们趋之若鹜。鞭炮市场不绝于耳的炮仗声,更是把热闹的气氛烘托的妥妥的。现在商业发达,商场里商品琳琅满目,丰富多彩,再加上禁止放鞭炮,年集和平日也没有了什么不同。老百姓赶年集的念想也被商业大潮冲击的无影无踪了。

繁华的商场没有乡村年集过年的氛围,饺子、馒头甚至喝酒赴宴也成为了家常便饭,衣服一年不知添置多少次,对新衣服的虔诚荡然无存,平常日子和过年没有了两样,心里没有了念想,对年的感觉也越来越淡了。

03.繁华过后归落寞

无论现在过年有没有年味儿,但在一个轮回的365天里,年是最为特殊的日子,毕竟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空间和14亿人都在同一天过同一个节日。春节假期七天,也算最长的,购置年货虽然已不同那些年,半片子猪就往家里抗,一道半道的豆腐往家里端,各种鲜菜儿提前备好,但相较于平时,还是会多购置一些东西的,比如瓜子,糖块儿,烟酒等等,虽然不必量大,但多多少少得备下点儿。谁让三十初一没有商家开门呢。三百六十五天,也只有这两天商家统一关门闭户,不做生意,这也是年的特殊,也昭示着年的地位。不夸张的说,年就是一年的高潮,就像一场演出,压轴大戏总是放在最后一样,年也是365天的压轴大戏。春节假期虽是七天,但作为年,作为高潮,无非就是三十和初一而已,且这两天的高潮又集中在三十晚上和初一早晨起五更。

大年三十下午,高潮渐渐来临,贴对联,大扫除,包饺子,家家紧张而有节奏的忙碌。夜幕降临,小孩子们的滴滴金儿,泥窝窝在街上放个没完,后来有了烟花,三十晚上更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璀璨的烟花和鞭炮声彻夜不绝。五更里的隆重热烈达到了顶峰,天空中烟花璀璨,鞭炮声响成一片,家家户户屋子里,院子里,大门口,灯火通明。五更里的饺子吃完,街巷里,一群一伙儿的男的女的拜年的,“过年好”,“过年好”的新年问候此起彼伏,家家的街门洞开,一些年纪大,辈分高的人家,进进出出的人群络绎不绝。太阳出来的时候,年也拜完了,高潮渐去,一种高潮落幕后的落寞油然而生。每年过年,最怕的就是拜完年,太阳升起的时候,繁华散尽,一身落寞。

随着打工潮的汹涌澎湃,年轻人大都过了初五就踏上了离家的列车。繁华一时的家顿时落寞下来,大多数家庭里只剩下了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犹如一挂清脆的大地红噼里啪啦放完之后,留下的只有一地纸屑,随着风在地上四处散去。那年送儿子去车站,感慨落寞之间,写了一首诗:

正月初六日,春节悄然逝。

游子整装发,家国天下事。

公路何迢迢,车堵日迟迟。

飞机如迅雷,万里朝夕至。

舟船荡碧波,难舍有谁知?

高铁呼啸去,归来又几时?

前路阻且长,沐风又雨栉。

人生几十年,甘苦皆成诗。

04.物是人非惹神伤

年,本质上是时光的流逝。过了一年,长了一岁。于小孩子而言,是慢慢长大。于中年人而言,是渐渐衰老。于老年人而言,则是趋于死亡。在一年一年的轮回里,从春草初生,春潮初涨,到白草挂霜,冰封河床,人事频代谢,往来积古今。在频繁的代谢和古今的堆积中,一个个衰老的个体走向死亡,同时一个个新的生命在呱呱坠地。

每次我回老家,都要到自己生活了多年的老屋看看。八十年代的陡砖房,里生外熟,褪色的门窗裂缝斑斑,和邻舍的高大房屋比起来,已经颓圮不堪。三十多年的时光,曾经的光鲜褪去,也许多年后终逃不开倾塌的宿命。院子的南墙下,我亲手栽下的一株桃树,当时不过半尺高而已,后来长成枝干嶙峋,颇具艺术风味的姿态。我曾透过枝叶拍摄天空的月亮,也曾看着照片欣赏《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一切是那么美好,但任谁都逃不过时间,2018年的时候,桃树老去,锯掉了。美好的记忆只存留在了几张照片里。

前些天,后邻的一个老太太去世了,我们邻居多年。老太太身体很是硬朗,即使到八几十岁的时候,还能上洼下地干活,走起路来如风一般,饶是如此,也无法抗拒岁月,终于在岁月里凋零逝去。

在老家的大街上,曾拍过一个照片,一栋青砖老房的墙碱,砖面粉化,沟沟坎坎,青砖表面和墙碱之下一层细碎的粉末,一阵风吹起,粉末四散飘去,那或许就是我们曾经碎落一地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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